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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商時報【康彰榮】許多剛接觸人民幣匯率議題的人，都會被它的多個價目弄得眼花撩亂，尤其是在國際間罕有其他國家採用的中間價制度，更是讓許多人困惑。不過，在大陸現行的「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」下，中間價其實扮演著匯率「船舵」的關鍵角色，也是觀察中國人民銀行（大陸央行）對匯率走向的重要參考指標。目前人民幣主要有中間價、在岸價和離岸價等三種匯價。在岸價是大陸境內的中國外匯交易中心的交易價格；離岸價則是香港、倫敦和紐約等國際匯市的人民幣交易價格。中間價則是人行依據前一交易日人民幣對「一籃子貨幣」的收盤價，經加權平均後算出來的匯價，人行在每個交易日上午9點15分，也就是在岸市場開盤的前15分鐘公布，做為當日人民幣匯率交易的基準價，在此基準價位上，人民幣匯率每日可在2％上下浮動區間內交易。人行自2005年「721匯改」開始採用中間價制度，並逐步放寬人民幣匯率在中間價的上下浮動區間，已從匯改初期的0.3％放寬至目前的2％，希望循序漸進達成匯率市場化的目標。主張匯率制度應更加開放的一派，甚至希望最終取消中間價制度，並讓在岸價和離岸價合一，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匯率自由浮動。然而，自2008年全球金融海嘯爆發以來，各地金融風險上升，大陸對匯率改革的態度和步伐也轉趨謹慎。首先，原先外界對匯率浮動區間會進一步擴大的預期，在2014年3月調整至2％之後就嘎然而止。其次，人行2015年8月11日進行匯率形成機制改革，確定參考收盤價決定第二天的中間價，然而，這一重大制度改革卻引來了國際外匯炒家的見縫插針，不僅人民幣短期內出現重貶，並導致資金嚴重外流，人行在當年12月決定把中間價的決定因素加入「一籃子貨幣」，才緩解了人民幣匯率的劇烈波動。再者，大陸領導人近年將防範重大金融風險列在施政重點，中間價原來做為匯率市場化「過渡性」的角色，也出現了質變，其中的關鍵點，在於人行等金融監管部門一再強調的「逆周期因子」，說白了就是與市場逆向操作，如此一來，將讓中間價從市場主導的、被動的落後指標，隨時可以轉變成人行主導的、主動引導匯率走向的領先指標。不過，當前人行行長易綱普遍被認為延續前行長周小川的開放路線，希望匯率能走向市場化，而從近期人行的中間價操作情況看，仍然多以前一天的市場收盤價為主要參考依據，並未明顯背離市場的走勢，「逆周期因子」的效應，似乎止於嚇阻炒家的紙上談兵。在中美貿易戰尚未塵埃落定之前，全球經濟和金融市場還隱藏著不小風險，人民幣匯率無疑是財金界和市場人士關注的一大重點。此時，中間價的定價是否與市場偏離，或可做為中國匯率政策是否轉向的重要參考指標。